前几天，当我跟朋友们说，要去韩国参加一个国际学术会议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的反应大都是，“什么，你这个时候还要去韩国？”但至于为什么不能去，似乎大家都很清楚，也许只是一种感觉吧。

接到邀请函距离会议时间已经很近了，还在犹豫办理签证的问题，主办方传给我一个信息说，韩国大使馆已经可以开放个人办理，为了避免麻烦，可以办一个旅游签证。这中间还有一个插曲，在我办理签证的时候，前台负责办理的小姑娘一直问我，要不要办理多次签证？我开始要办理单次的，后来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好意，就办了多次签。

从北京往首尔的飞机上，人确实不多，可以搭载300人的空客330，实际上最多也就是上座50%。这趟飞机早上8点45起飞，大部分人为了赶飞机都是空着肚子。空姐发了一份简餐，还没等我吃完，她就过来催我收盘子了。不一会儿，广播说飞机开始下降高度，让我真有点从北京飞青岛的感觉。

仁川机场很开阔，一眼望去就可以看见国内不同航空公司的飞机：东航、南航、山东航空、天津航空等。来接机的是一个中国小伙子，路上跟他聊起最近几天韩国如何看到美国国务卿蒂勒森访华的事情，他说韩国主要媒体都在抱怨他为什么没有替韩国解释部署的事情。部属萨德的事情，中国外交部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知道韩国媒体为什么还是这么一根筋。

挺朴团聚在广场上扎起帐篷

入住的酒店就在首尔市政厅对面，我从房间刚好可以看见下面的广场。广场上扎了许多帐篷。听陪同的人说，这些人是属于保守派，他们反对弹劾朴槿惠。这些帐篷上插了很多韩国国旗，边上莫名其妙的是还有一面美国国旗，似乎很能说明问题。

悼念世越号沉船事件的团体扎起的帐篷

吃完午饭，我顺着青瓦台前的马路走了一圈。在李舜臣雕像前的空地上有不少悼念世越号沉船事件的人扎起的帐篷，上面挂满了遇难儿童的照片，照片上他们充满童真，朝气蓬勃。还有一个帐篷播放着一些录像，有亲人哭泣，也有孩子们玩耍的身影，走过的人无不神情落寞，让人悲叹世事无情。自然，这里也少不了谴责朴槿惠的标语。

反朴团体在示威游行

离这里不远的路口，反朴团体正在拉着朴槿惠以及她同僚的大型人偶在游街，一路吹吹打打，警察在边上维护着秩序，很是热闹，但似乎并没有很多人感兴趣。

挺朴槿惠的老人显得很孤独

除了团体，也有个人在表达政见。路边这个老人，不停的播放着录音，很是无聊地摆弄着自己的道具，据说他也是支持朴槿惠的。虽然音响很是嘹亮，基本上没有人在他面前停留，除了我这个外国人。

反对首尔市长的老人在造势

而市政厅广场一角的情景让人觉得有点伤感。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演讲的人的语调里明显没有愤怒的情绪。他自顾自地诉说，语速时而快，时而缓，语调里面无疑充满了惆怅，他下面仅有的两个观众，貌似也已经睡着了。后来听别人说，他们是反对市长的人。

青瓦台前的商业街

回到酒店，聊起刚才的所见所闻，常驻首尔的人也觉得韩国这些年民粹主义在增强，这对韩国这样一个对外依赖很强的国家来说，似乎不可思议，但是这确实在发生着。

在大街上，报纸上，可以真真切切感觉到韩国人在朴槿惠看法上的对立以及萨德事件上的迷茫。在吃饭的时候，你会冷不丁的听到服务员也说中文，他们态度热情。而他们热情的背后是消失的中国游客。

冷清的北村景点

酒店附近这条街有很多化妆品店铺，听陪同的人说以前全是熙熙攘攘的中国旅游团，还有首尔比较有名的北村景点，原来都人满为患，现在却变得冷冷清清。（作者为人大重阳金融研究院研究员）